了,既是元哲一番心意,便喝两碗,驱驱寒气也是好的。
顾七站起身来,挽起袖子走到盆架前,等孙平洗完,将手放入盆中:“殿下在哪?”
庆瑜笑容渐失,想起长街上的一幕,仍心有余悸:“还在外面。”
把孙平的小脸擦干净后,秋桑站起身来,接过话茬道:“殿下在外面,盯着人清理血渍呢。”
“哦。”顾七眨眨眼,见两个丫鬟眼底映着惊恐,想来这一幕,吓着不少人。
她抿着嘴,露出和煦笑容:“瑜姑娘,多煮些安神茶,让府上的人都喝一碗。不过是处置了两个贼人,让大家不要放在心上,安心做活就是了。”
庆瑜点点头。
抬眼见秋桑愣神,又将孙平朝前推了推:“秋桑,平儿饿了,带他去小厨房吃点东西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自此,屋内静了下来。
临近年根,本该放松身心,热闹一番。
偏唐鹤整这么一出,生生搅坏了好心情。
她站在屋前,轻叹口气。
“吱呀”一声。
转头望去,见旁边厢房里缓缓钻出人影。
她搭着手,朝来人浅鞠一躬:“薛大人。”
“裴大人?”薛沛林拄着拐杖,站在原地咳了几声,随后扬着手中的几张纸道:“正好,寻你有事,咱们去前厅说罢。”
顾七点点头,跟着薛沛林径直走到前厅。
“晚生自国都回来,便看您拄了拐杖,可是生了病?”
“嗐,人老了,”待稳稳坐好,薛沛林将拐杖放到一边,“一到冬天,腿脚就不利索。”
她微微垂眸,草草扫了一眼,见一双枯手搭在膝盖上,轻轻按揉。她招了招手,让丫鬟奉上热茶,淡淡扯出一句:“还是要注意保暖,实在不行,让徐太医开个温补的方子。”
“没事,老毛病了。”
先前同薛沛林相处,只觉是个迂腐的老臣,虽精明,却并不恶毒。
可自从知晓了父亲的死因,对他便再也没了好印象。
一同在荼州做官,父亲什么样的性子,他怎会不知?又怎能如此狠心,状告父亲治水有失,害得顾家满门丧命!
她闭上眼,深吸口气。
纵然记忆尤浅,可那生生离别,早就深深刻在骨子里。
该感谢这澜国的小皇帝,将自己送回了荼州,找回了丢失的记忆。
她嗤笑一声,缓缓睁眼,抄起手中的热茶,浅啜一口。
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微微侧头,见薛沛林将手中的几张纸,递了过来。
嘴上噙着笑,幽深眼底却结出薄薄冰霜。她放下茶盏,接过纸张草草看了一眼:“原来是镜水湖的事情。”
“对。”官场老手,此刻却全然没有留意到对面人的情绪,只自顾自道,“先前你给过老夫一份治水简册。”
荼州治水关乎民生,即便同薛沛林存有私仇,此时也该同心协力。
“没错,是镜湖郡郡守袁修所写。”顾七敛尽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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