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恩将仇报。
罢了。谢珏想。谢妍一定在闹别扭,虽然觉得她有趣,还是就此机会避离。不见就没关系。
翌日早晨,谢珏去城外打猎。两手空空,西郊王裘的庄子里什么都有。
天是半透的淡蓝色,晨光熹微,他惺忪着眼,负手抄近道走侧门。
麻石巷道内停着一辆马车,看材质样式是谢家的,车壁与巷墙那一尺见宽的窄隙。巷口横着的驴车把街景隔绝,隐约听见一点人声。
或许出了什么事堵在一处吧。谢珏瞥一眼车尾巴,往反方向大路走,临近巷口,心刺了一下。他似有所感,驻足回望。
一人跳下马车,青衫锦带。不过数息,登到驴车上,背影神似云来酒栈小倌。
谢珏眼皮一跳,不受控制地一踅。
心里噼里啪啦,像柴刚开始烧的声音。停了停,他加快脚步走过去。
驴车缓慢挪走,谢珏在马车车轮旁立定。
她就在车里。隔着一个车厢的距离,所有他渴求的,她离他最近。
目光勾勒窗纱内模糊的人影,他拢紧五指,一点心火瞬成燎原之势。
“谢妍。”他喊。
静了刹那,车厢里有女声说:“是二郎。”
谢妍不动,她累,昨晚让丫鬟拿小锤子捶腰,酸痛不减。怕变化太明显,谢妍还逼问一番珊瑚和玛瑙,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。
两个大丫鬟笑,夸她走路风姿绰约。
谢妍不明白,晚上一个人在里间对着妆镜走,才发现自己扭来扭去。不想仪态难看而硬拗出的走法,反而和她爹某些姨娘的步子异曲同工的,有股淡淡媚意。
脸一阵红一阵白,谢妍决意以后都穿遮腰的衣裳。
车厢里头依旧安静。
断断续续,周围淌过小贩的吆喝、马的喷鼻。街上人烟稀少,临街铺面有人影晃过。哪家洗漱毕,骂骂咧咧端盆子出来,水哗啦泼到地上。
浇断谢珏脑里那根弦。
吸一口气:“谢娘,下来。”
谁给他胆子命令她?谢妍出现在车儿板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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