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最近不知道闯了什么大祸,天天被大师兄押着“三十遍”呢。我就说飞得高,迟早摔得重,该。”
一旁翻看经书的叶聆风食指戳他脑门上“背后说人坏话,小心下回便轮到你。”
步九八捂住额头小声嘟囔“大师兄才没空管我呢。”
至于现在疑似“闯了什么大祸”的衣九九本人,确实正在“三十遍”。
嗯,押着大师兄“三十遍”。
暑热未消,他也不怕热,见天跟人黏一块。
夜里不让人回自己屋睡,再热也要挤一床,幸好大师兄用了不晓得什么功法,身体冰凉冰凉的,四肢缠成一团也不觉得热。否则,清都山一代弟子里打头的和最末的两个,都要不中用地扑街在中暑上。
卯时再被大师兄捏着鼻尖醒过起床气,闭着眼睛去院里练剑。闭着眼他都能摸出大师兄走的哪个方位,自己该对应到哪个方位去。
下午大师兄打坐,他就坐窗台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经书,一只腿半支在台上,另一只垂在窗下,将将及地。
看一页,字进来一半出去一半,空出来的一半把蒲团上大师兄的模样折巴折巴塞进去。
“看书,我脸上有字”大师兄冷调的嗓音起伏极缓地上扬。
衣轻飏心道,为何活了上辈子近百年,外加眼下二十个年头,自己竟能在美色面前如此瞎了眼
他点点头,语调轻快“无字天书。很难读懂,每天都得看上好几遍,才勉强算满意。”
云倏抬起眼,眼尾狭长地眯起,颇有一种冰的凌厉“何谓“勉强算满意””
衣轻飏本来低头翻页了,闻言有些意外。
在他印象里,他关于大师兄的任何评价,这人都不会有反驳,甚至连声反问都没有。他连“不知礼义廉耻”都能主动认下,现在自己说声“勉强满意”,他居然开始反问了
“笑什么”
云倏淡淡瞥他,不觉得这个问题好笑。
衣轻飏一愣,摸向唇角“我有笑吗”
云倏木着脸“笑了。”他顿一下,阖上眼,仿佛回归刚才的坐忘状态,“很好看。”
衣轻飏看了他一会儿,眼里没了惯有的调笑和悠哉。云倏若在此时睁眼便会发现,这是阿一从小坐在屋顶垂脊上,荡着脚,远望青山深处时的神情。
冷淡,陌生,难辨悲喜。一切负面的情绪铺开在无言青山前。
却悠远,眷念,印刻着什么。
一个没归属感的人就像风筝,一根细线将它短暂牵连这一头,它仍怀念自己来时曾飘过的地方,又向往无穷无尽的远方。
而眼前这人,是他曾途径之地,也是他无穷无尽的远方。
辗转一圈,回到原点。
衣轻飏道“大师兄,今天我们抱抱亲亲三十遍了没有”
云倏一怔,抬眼看来,眸中泛着凉意,却叫衣轻飏读出些可爱的难堪来“非得三十遍”
衣轻飏挑眉“您不是喜欢三十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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