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云倏收腿,犹豫了一下,没放回他穿来的已经脏了的布鞋里,而是腿盘在衣轻飏的榻上。
衣轻飏将东西收拾完后,一手压在榻沿,身体前倾,眼眸含笑地贴近他大师兄“大师兄,今晚陪我睡,好吗”
云倏冷着脸,一手掐住他凑得过近的下颌,向上微抬,另一手包住他有些凉了的手掌“还不快上来别着凉了。”
衣轻飏漂亮的眼睛眨了眨,意识到这是真事儿后,惊喜地亮了亮。忙不迭爬进内侧,将枕头分给大师兄一半,快速给二人掖好被子,害怕大师兄反悔跑了似的。
他躺在枕头上,眼睛亮亮地看着大师兄。
云倏不急着躺下。他极为自然地伸一只手,绕到衣轻飏脑后,熟练地取下发带,放床头边,又重给他掖了掖被子。
“不困吗”云倏盯着那双仍亮亮的眼睛。
衣轻飏打了个哈欠“有点点困,有点点不困。”
云倏停顿片刻,在他空出来的大半个枕头上也躺下。
衣轻飏忙将被子拉过他俩头顶。视野全黑下来,静谧的封闭空间里笼罩他们两个人。
“会闷着。”云倏在黑暗中说。
“可睡不着。”衣轻飏侧过脸,委委屈屈地说。
二人交织的呼吸温暖了整个被窝。云倏静默了一会儿,仿若不经意地说“那,要我唱首儿歌哄你睡”
衣轻飏讶异“大师兄会唱歌吗”
“我想,”云倏淡淡地说,“应该是个人都会唱歌。”
“哦。”衣轻飏向大师兄这边拱了拱,“那大师兄唱吧,我洗耳恭听。”
“听了就会睡”
“嗯,听了就会睡。”
大师兄再次相信了这个小骗子。
于是他开始轻轻地唱
“芦苇高,芦苇长,芦花似雪雪茫茫。芦苇最知风儿暴,芦苇最知雨儿狂。”
大师兄没哄他,还真是儿歌。衣轻飏讶异之外,不由屏住呼吸,害怕错过一个音般竖起耳朵。
“芦苇高,芦苇长,芦苇荡里捉迷藏。多少放浪形骸客,都是当年母儿郎。”
调子本身婉转,但由于是大师兄来唱,在万籁俱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。衣轻飏听入迷了,好奇起大师兄究竟从哪儿听来的歌大师兄的娘小时候唱的吗
他从来没听说过大师兄双亲的事。就好像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。
“芦苇高,芦苇长,隔山隔水遥相望。芦苇这边是他乡,芦苇那边是故乡。”
是个悲伤的故事。衣轻飏又打了个哈欠,睡眼朦胧起来。许是他的错觉,大师兄的声音实在过于温柔了。
“芦苇高,芦苇长,回首路长浩漫漫。牧童相和在远方,芦苇笛声多悠扬。”
唱给小孩儿的歌,真是在欺负小孩儿听不懂了。
衣轻飏睡眼朦胧,自然地靠进大师兄的怀里。他意识朦朦胧胧,说出的话也极轻极软。
“大师兄这个人到底最后回去没有”
他感受到大师兄摸向他发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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