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这次,终究辜负您的期望了。”
云倏垂眸,淡淡注视他低下去的头顶。
“你辜负的不是我的期望,是你自己原本坚守的道罢了。”
“十七,既欲求仁得仁,又何怨乎”
徐暮枕的头更低了。
云倏不再多言,起身向门外走去。这时徐暮枕忽然唤住了他“大师兄,难道你就从没有过为别的什么人,什么事,背弃过自己一心所向的道吗”
云倏扶住门框,侧脸对着十七,沉默许久。月色使他眉目愈发深邃如剑影。
“有。”
这个答案出乎徐暮枕意料。
“两次。”云倏没有什么情绪地说,“十七,我也只是芸芸众生中一愚人而已。所以,无法劝他人向好。”
衣轻飏被人给推醒。
“爹爹,爹爹该你下了”小丫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嚷,“今天可轮到你坐庄了,不能赖账呀”
衣轻飏低头,发现自己手里正握着一副马吊牌。
对面的小丫头不住嚷“你到底下不下呀,爹爹”
她又歪头,大眼睛水灵灵地转,“难道手气不好,这把牌太烂了”
衣轻飏愣愣地看着她。
“那算了算了。”小丫头把马吊往桌上一扔,“这局不算,咱们重新抽”
“呵。”右侧传来一声冷笑。
衣轻飏恍惚地看过去。
右侧坐一个半梳小辫半散着发的小少年,正把玩手里不知是谁的手骨,阴鸷地说“又来这招不下了不下了,你俩父女局老这样,谁再跟你俩玩谁傻逼。”
“喂哑巴,你应一声。”少年将一个揪下来的手指骨丢对面,“别老光我一人反对。”
衣轻飏再看向左侧。
左侧坐着的青年模样清秀,乍一看还像个姑娘,鼻梁却很挺。一身苗疆服饰,头裹青头帕,上身蜡染青布短衫。耳朵上缀着大银环,手上也圈着回字纹的银护腕,衣服裤脚上四处点着小小的银缀,动作幅度稍一大,便叮铃叮铃的响。
他灵活地避开少年扔来的指骨时,身上便如这般叮铃叮铃的响。
“别闹,言弃。”青年微微皱眉。
“你不是个哑巴呀,”少年阴恻恻的,“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怎么说话了呢,长乩。”
长乩不理少年,向衣轻飏道“这局重来吧,主上。”
“等等”衣轻飏扶着额头,由衷迷茫地问,“这是哪儿”
对面的吹盏眨了一下眼“爹爹,这里当然是浮幽山啊。你是不是午睡了太久,现在还以为自己做梦呢”
恐怕他现在的确是在做梦。衣轻飏看着这三个昔日的同僚,渐渐确定了。
可等他刚一清醒地意识到这点,面前的梦境便逐渐开始坍塌。他先是看见吹盏和言弃的嘴在动,两人表情针锋相对,像是又吵起来了,旁边的长乩似在劝架,可他丝毫不能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。
而后三人的模样也慢慢模糊,他像被人向后拉扯,不断远去,眼睁睁看着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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