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那张被如水的月光打磨过似的无俦侧脸靠近,又感受到那张带有薄茧的手掌覆在他额头,低沉的嗓音淌过他耳朵。
“既然困了,便睡吧。”
“不会再有噩梦了,阿一。”
翌日照旧是卯时六刻起床。
衣轻飏被强行掀开被子,洗漱,套上干净的弟子服,被小鸡仔似的赶到院里练剑。
鼻尖迎了寒风,又是一酸,眼眶红红的正要落下生理性眼泪出来,云倏妥妥地捏住他鼻尖,止住他眼泪后,又往他嘴里塞进一个大馒头。
“今天要练的剑招我与你演示一遍,阿一。”云倏拔出守一剑出鞘,淡淡地垂下眼眸,注视少年的脸。
“今天也是剑法基础的最后一课,我说过,三日后试炼若你能接下我三招,便能结课,继续修习其他法器。”
“无论是剑法,还是棍法”衣轻飏将馒头嚼了几下吞完,偏了一点头问。
“自然。”云倏道。
但显然,衣轻飏今日很不在状态。云倏演示完剑法后,轮到他自己练时便心不在焉。这些剑法路数他上辈子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,象征性地错了几遍后便一次演示完成。
大师兄在廊下静静观看,却并不满意他的表现。
“你在想什么”云倏冷冷的语调蓦地响起,让心不在焉的衣轻飏浑身一个激灵。
他眼看大师兄提剑站至他对面,衣轻飏有点懵“大、大师兄结课试炼不是在三天后吗”
“今日是,帮你醒醒脑子。”云倏云淡风轻地叙说。但衣轻飏再迟钝也感觉得到,大师兄有点生气了,他一向最看不得人敷衍练剑,敷衍打坐,敷衍修行敷衍做一切该专心做的事。
衣轻飏不得不提起自己的剑。这柄铁剑只是一把练习剑,并无名字,云倏也换了一把和他同样的剑。
比剑最麻烦的是,还不能暴露他对于这些刚学过的剑法早已烂熟于心。这好比让一个本会走路的人,装作刚刚蹒跚学步的小孩,衣轻飏不保证会不会让大师兄察觉异样。
话虽如此,就算暴露了又如何
衣轻飏心中不由讽笑,大师兄又隐瞒了他多少事又或许,大师兄对他竭力隐瞒的这些事实早就洞若观火,知道得一清二楚
再深入些讲,大师兄又何必让他知道这些他对大师兄来说,又哪里算得上关系好到这地步的人
锵
手中的剑蓦地被云倏打落,呈弧线抛向空中,在衣轻飏睁大眼睛时,撩过他脸侧的发丝,堪堪擦过,哐的一声落地。
与此同时,云倏的剑行云流水般接上,毫不留情地贴近衣轻飏脖颈。要害被遏住,衣轻飏不敢动弹,喉结轻微地咽了咽。
“我比不过你,大师兄。”他索性撇嘴,“您这是欺负人。”
云倏撤剑,淡声说“若你专心些,结果不会这么快。”
衣轻飏垂下眼帘,语调可怜“我知错了,大师兄。”
他总是这般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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