飏倏地抬头,语气些微的激动“那若是故意输掉,故意送死呢”
云倏不皂色的眸子露出浅浅的迷茫“故意输掉比试”
衣轻飏忙打哈哈“我说的是假设,假设假设大师兄你会故意输掉比试,甚至故意送死,这会是在什么情形下做出的决定呢”
云倏敛下眸子,开始深深思索阿一的这个问题。
伴随他的思索,衣轻飏不自觉地紧张起来。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紧张些什么。
“哦。”云倏忽然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,“我知道了。”
那一刻衣轻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“是什么”
“我绝不会故意输掉一场比试。”云倏肯定道,“那是对对手的不尊重。”
衣轻飏无奈地闭了闭眼“大师兄,我说的是假设啊”
云倏道“就如你的假设一般,也不会存在你口中的故意输掉这种事。阿一,输是一个很宽泛的词,剑法不如人是输,其他地方不如人也是输。”
“我若故意输掉了一场比试,那么不是我的剑法输给了他,一定会是我在其他地方输给了他输得一败涂地,所以我才会选择在比试时故意输给他。”
衣轻飏从未有过这种设想,不由怔了怔“所以,不是故意输掉的吗”
云倏道“是已经输了,所以才会故意输了。”
衣轻飏凝望向自己的双手,又仿佛看见那双手曾沾染上的鲜血属于大师兄的鲜血。他看见自己的剑穿过他的胸膛,看见他本来无坚不摧的身躯,如同寻常人一样脆弱地倒下。
衣轻飏的手不受控制地发颤,身体出于保护自己的下意识,向后退了一步。而一双手在这时稳稳地、牢牢地摁住了他。
衣轻飏仰起脸,云倏的面庞眉高目深,双眸幽玄深邃。
“阿一。”他听见大师兄以惯常的口吻说,“手不抖了才能去吃饭。现在,别想走。”
衣轻飏缓缓地吐出一口气,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。它正被大师兄的手掌紧紧包裹,纤细而稚嫩,白皙且干净,未曾沾染上一丝鲜血。
他又听见大师兄熟悉的低沉的声音“阿一,若你害怕什么,畏惧什么,便直面它。唯有直面它,你才能胜过它。”
云台的风吹了一个白天,衣轻飏从清晨站到黄昏,云倏也陪他从清晨站到黄昏。
渐渐衣轻飏的手没之前那么抖了,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小。直到最后一下,大师兄牢牢握住他的手掌,借给他力道,和他一起彻底平稳地掌控了手中这把剑。
而后云倏放手,向后退了一步。
衣轻飏握了握手中被汗浸透的剑柄,惊喜地发现,自己居然真的能头一遭拿得这么稳了。
云倏负手身后,淡淡开口“现在可以去吃饭了。”
衣轻飏绷了一天的身体终于可以松弛下来,他刚想开口对大师兄说点什么感谢的话,再抬头时,云倏已经在廊上远去了。
方才精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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