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怔怔呆住。
半天不能言语。
许久许久,她方才定定应了一句:“许或不许,……确实,确实,不是我说了算的。过去不是,现在亦不是,将来也不会是。从来,都不是。”
人。
生于世间。
乞存于世间。
多为逐浪随影,顺波漂流而已。
自主二字,如斯之难。
任他是谁,总要说一句,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
忽然身前男子将她紧扣入怀,低沉笃笃地说道:“一句玩笑话,你又听进去了。唉,你终究是心存虿芥,为着年氏……那侧福晋的位子?其实,……那又算得了什么?终有一日……”
嗯,终有一日。
终有一日。
只可惜,我等不到,你口中说的“终有一日”。
楚笑寒轻声笑问:“终有一日怎样?入主坤宁?”
胤禛浑身一震,骤然僵住。
楚笑寒挑媚瞥看,见他当真如许郑重,寻思考量,登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:“四爷,莫要紧张。到了今时今日,我怎会想这些有的没的。雍亲王的侧福晋,我都没资格做,蒙皇上圣恩,总算得做一个不批报宗人府的庶福晋。将来,便是……得登大宝,满朝上下,那么多双眼睛瞧着,哪里就能做这样引人重怨的事情呢。头一个,十三爷就要跳出来阻了您。更何况,有没有那个福气亲眼看您登上銮座,都是未定之数。”
胤禛闻言双臂更加落力收紧,拧紧了双眉说道:“才觉你转性了,这两日这样乖巧,这又开始混说了。张献说你的病虽重笃了些,但也是可以治的。唯独这根儿,……可再不能思虑太过,引致肝火旺动,愈发热入血室,致令沉疴那就大为不妙了。”
“不会宿疾,我自己心里有数。”楚笑寒微微浅笑说道,一边心想,尚余一年,尚余一年……哪里来的旧宿?
“嗯,只是听你话语里,不外两层意思,一个,你命不久矣,第二个,我若去争储,前路漫漫。”
都没错。
楚笑寒默默地在心底里说着,面上却漾开笑颜:“此皆……命数,我一个凡人女子,平头百姓,如何能未卜先知?不若,还是听四爷的,先保住性命要紧,劳烦如斯尊贵的雍亲王替我诊脉呢……”
胤禛见她宁肯接了自己的戏耍,也不肯深说岔漏了的言语,心中揣测她大约是不愿提到后世预知之类的话题,便也就放了她去,只暗自下了决断。眉眼间却轻轻松散,挑眼扬唇低低做声说:“平头百姓?大清朝雍亲王的庶福晋,何时变了平头百姓了?不过,你主动要求亲抚密近,实在让我心甚疑之,生怕你像当初一般摆我一道。好在,八弟也就给了你一次暖药,倘他多给几次,我还真怕……”
眼见胤禛提起当年她给他下了秘药阿肌酥的事情,楚笑寒大为尴尬,赶紧抢过话头阻断说道:“那……那个,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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