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床边,抚摸着他的头发,柔和地说:
罗德,今天怎么样,累不累,开心吗?
每一天,每一天都会问,那柔和的声音在烛光里花瓣一样的散落,白色的百合花瓣,像是她在床沿垂落的白色裙子。
如果他点头,她就会微笑,如果他沉默,她就会露出悲伤的表情。
就好像,他开不开心,是她每一天最重要的事情。
后来她就疯了。
那双细腻纤长的手变得干枯苍白,曾经温柔的抚摸着他头发的手指,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,美丽的女人面目狰狞嘶哑地咆哮着:
我为什么会把你生下来,你是恶魔的儿子!
而在最后一刻,脖颈上那双手忽然消失了,他捂着脖子在地上咳嗽,却听见女人哽咽的声音低低的响起。
已经疯了很多天的女人好像在这一刻忽然又恢复了旧日的样子,她捂住脸,眼泪一滴一滴的从指缝里落下,打湿了百合花一般白色的裙摆,就好像初春的露水浸湿了花瓣。
她说对不起,对不起,罗德,对不起。
她说,求求你,帮帮妈妈吧,求求你。
她死的那天,盛装打扮的像是要去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,房间里摆满了鲜花,玫瑰,山茶,鸢尾……无数绚烂的色彩流动不歇,而她在这花海正中心张开手臂,对他温柔地微笑着,说,
罗德。
就仿佛她还是正常的,就好像她完全不明白,这是个多么残酷的日子似的。
她的葬礼,她的丈夫并没有出席,这是一桩从头到尾都不存在任何温柔感情的婚姻,所谓的爱情一开始只是少女的不切实际的幻想,那天下着小雨,他孤独地站在无数黑色的人影中间,阴影里的每一双眼睛都在偷偷望着他窃窃私语,那一瞬间,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敛起翅膀的乌鸦,雨水打湿了他的羽毛,那么沉重,而一切都无聊透顶,并且毫无意义。
有着暗绿色眼睛的毒蛇公爵忽然开口,声音有着轻微的沙哑。
他说:“你决定了吗。”
黑色头发的少女慢慢地说:“嗯。”
很简短,又很轻柔的口气。
毫不犹豫的,似曾相识的。
就好像在很多年前,面对那跪倒在他面前痛哭不已的已经疯掉的女人,他也只是轻轻地说了一个好。
命运从不断绝,它只是暂时沉默,分享你血的人,都将是你命运的仆人。
麦瑟尔似乎曾经很喜欢把这句话挂在嘴边。
难得他还能说几句有道理的话。
罗德里克忽然捂住脸,在查理·坎贝尔见鬼的眼神里,低声笑了起来。
然后他说:“好。”
作为父亲的男人闭上眼睛,俯下身,第一次低下了头。
“等等!”
查理上前一步,努力抓着自己的头发,瞪大眼睛,“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鬼东西?”
黑发少女脚步一顿,她抬起头,在今夜第一次正视他,口吻平静:“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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